為什麼雙年展專輯一定要有館長序?
為什麼(台北)雙年展的展覽專輯一定要有館長序?這就好像全球化讓我們無法感受到一絲「地球是一個國家」一樣;「國家」在這個號稱全球化世界底下的真正意義是什麼?無法或希望成為一個國家的地域,是否通過「國家」稱號的包裹,就可更加認同自身的獨立性與尊嚴?而已經是國家的國家,是否就名正言順地可以無限度的擴張自身民族利益。這一切,在Covid–19的疫情之後,在俄烏戰爭之後,在加薩走廊戰爭之後,是否更讓人懷疑,由全球化解裂為區域政治的新世界,政治,凌駕了歷史的文明,變本加厲地衝向毀滅。或許,還沒等到那個毀滅來臨,新型致命病毒已先行而至。回想Covid–19先於人類害怕的核子毀滅而將地球暫時靜止了——人們受全新病毒的驚嚇而暫停了原有的日常、政府以抑制擴散之名而無限擴張了權力、疫苗經濟混淆了我們對科學的認知……當然還有全新區域政治的對峙:偉大的人類何曾想過會有這樣的時刻?一切發生得太快,但也早已有跡可尋,就像永續減碳的呼籲與科技文明的發展永遠背道而馳,再不同的政治體制都指向掌權者的獨裁,意識形態分化了真正的民主性,所有最卑微的人的生活與日常,成為政治移動的籌碼並被壓抑。動盪與不確定的世界讓一切變得更加脆弱,當人類開始意識到人工智慧的科技可能威脅人類自身時,掌握話語權者與基層族群的差距來到史無前例的巨大。最小、最卑微、最基本、最普通、最日常與最感性的一切,才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全部,但它早已被進步的、權力的或意識形態的世界拋到很遠的地方。在北美館地下樓中庭花園裡,傳來用多語言歌聲唱著:「……安靜的空氣真叫人窒息,不明白,你真能如此坦然,坦然略過我存在,世界啊,輕輕落下就像一聲感嘆,那麼親密,那麼靠近,那麼親近,那麼疏離……」這是旅居柏林的德國伊朗裔藝術家娜塔莎・薩德爾・哈吉安(Natascha Sadr Haghighian)作品《心・坎》中,以香港歌手莫文蔚《忽然之間》一曲的旋律填入的新詞,寧靜中飄盪著生命與死亡交錯的氣息,同時也是對失速環境的隱喻。我們或許無法改變正朝向劇烈運動奔馳而去且未知的世界,但真正構成這世界最小、最卑微、最基本、最普通、最日常與最感性的我們,仍用血肉之軀的情感與呼吸,生活著。
王俊傑
臺北市立美術館館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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